曲繪/封面設計:tyy(白白) ————————手動分割線———————— Part.I - 晴天遇到的人,我想對你說 在水晶球旁邊,女孩再一次遇見了他,他也沒想到在這麼晴朗的天氣會有人註意到自己,嘴裏還含著昨晚沒散盡的星星。 鮮艷的著裝通常會在雪天才引人註目,白色的寒冷覆蓋大腦,陰暗昏沈的氣氛使人格外脆弱。 他的袋子裏裝著各種各樣碎片,有閃亮的、邪惡的、銳利的、扭曲的…… 形態各異的碎片,對他而言都只是自己的尖刺。 寒冷的冬天,兩個人第一次遇見了。 開始他把她當作迷途的旅人—— 如上述所言,寒冷會帶來情緒變化,缺乏的安全感,讓人迫切需要一個溫暖的懷抱,談不上持久,更談不上長情。 此後發生了許多事情,像玻璃一樣,紮在兩個人心底…… 他的袋子裏又多出了許多碎片。 女孩有一次說他像水晶球,是自己能夠觸及的,卻永遠都買不下。 他則覺得自己站錯了位置,卻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。 兩人的未來就像火從五十樓的陽臺一路燒回地面,在嘆息聲中逐漸遠去了。 未來本是我們共同創造的,但這樣的話伏在心底,配合遙遠的距離,只會讓人更加無力。 駱駝本就會被稻草壓死,那最後一根也只是添頭而已。 他們又經歷了很漫長的折磨,對兩個人來說,都不算很好的回憶。 故事到這本就該結束了,但是某天他再次遇到了女孩,在一個風和日麗的早上。 沒有雪,沒有陰沈的天氣,沒有哭花的淚水,沒有數不盡的冰層,沒有閉鎖的房間,一切隨風而起。 女孩遇到過其他的人,但也結束了。 此刻他們看著對方像進入了時間隧道,火焰仍在壁爐裡燃燒,破碎的冰層平靜得像老嫗的臉,他們已不再熟悉,沒有多余的對話,只有保持距離的微笑。 水晶球碎了,除了聖誕樹以外,泡沫的雪被吹了一地,從下水道到信號塔,從男孩的嘴角到女孩的眉心,他們各自撣掉身上的灰塵,沒有多說一句。 木偶隨著音樂盒再次起舞,泛光的舞臺上什麼也沒有,或許這次謝幕之後,他們再也不會牽起手,沒有看不到的線,沒有幕後的墻,沒有任何阻礙,只是這次他們在某天相遇,在另一天告別。 晴天遇到的人,我想對你說—— Part.II - 玉蘭花詛咒 玉蘭花詛咒,就是深陷其中再也出不去的人,花房空了,他還在裏面徘徊,夜色深了,卻找不到失而復得的人,也聽不到玉蘭花的歌聲,千紙鶴在手心旋轉,卻沒有承托它的音樂盒,舞蹈的女孩被垃圾車沖到了下水溝內,只是故事的抽象延伸,一切還在繼續,花房變成了溫室,只有他還躲在自己的繭中,摸著手指,像一具傀儡,玉蘭花伸出花房,引來了千紙蝴蝶,千紙蜜蜂,千紙蒼蠅,玉蘭花的葉包住了他的繭,小紅帽敲起了大灰狼的門,應聲而來的是她六歲那年從樓上跌落就再也沒有爬起來過的母親,繭撐開了一個口子,吻住了玉蘭花的莖,像撫摸自己的身體一樣細膩,他待在繭中,住在自己的陰影裏,溫室芬芳,花房的一切都已消逝,他站起來,望著陌生的世界,倒在了玉蘭的根下,繭壓在他臉上,和失望的主人一起消融,玉蘭花會繼續伸長,你的臉會爬滿皺紋,我會哭,會笑,玉蘭花從我的喉嚨裏爬出,像成型的少女,伸著懶腰,我吞下光的嘔吐物,溫室會繼續擴展,玉蘭花美麗,玉蘭花詛咒和我睡在一起,靠在一起,花房已經塌陷,在我心底破成白線,我聞著自己的煙塵,快樂地死了。 Part.III - 告別 沒有值得說的,因為值得說的都已經重復過了,不斷提及也只是強調模糊的,我們無法替代的回憶,我們會記起自己忘記的,沒能實現的,留下遺憾的,那些最後還是沒有說清楚。 懷念只是懷念,當對方只存在於記憶中時,一切都靜止了,關於兩個人共有的回憶,只停留在上一秒,沒有真正的分道揚鑣,但或許開始就是一次斷裂。 我們的遺憾,在皮膚下湧動的,只會在某些時刻被突然喚醒,我們深知它無法取代,卻還是任由它離去,什麼也不做,就像海水退潮一般。 當我們發現所有的話語都是寫給自己的,所有的感嘆都是面向內心的,最後連懷念都不再需要對方在場,只是茶余飯後的笑談和落地無聲的嘆氣之時,風不會吹走已經離開的—— 晴天從來沒有相會,再見,重新開始—— 晴天只會是一個人,對著另一個人—— 我在這裡,卻不再指望對方能繼續已經不復存在的故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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